2022年3月31日 星期四

印度後遺症(2009年)

 

 


原來一切的後遺症,都在從印度回來後才開始。


我以為自己牙痛,原來不是,而是發熱氣,腫了很大一個牙包。儘管每天晚上在印度都敷保濕面膜,但回來以後,臉還是乾裂脫皮。


Ian回來以後瀉肚子,Tom回來後生病看醫生,Joanne不知何故眼睛浮腫睜不開,反而是一踏進印度國土就戴口罩、帶了十多瓶水進印度結果行李箱被打x的豪哥,沒事。


回馬的第二天相約交換相片和資料,原來大家一回家都倒頭大睡,我更似患上渴睡症,一回家就睡了5小時,晚上狂睡10個小時,而且還睡不醒,星期六上班時遲到。   


我回想這幾天在印度的點滴。是點滴在心頭的。





我們住的地方是離德里一小時車程的Gurgaon,每天坐一兩個小時的車程去不同的貧困部落探訪,漫長的路程中,同車的5個大馬幫都苦中作樂嘻笑講廢話,而每次的回程都累得睡著。


我們每天都有兩個不同的探訪個案,去的時候都不敢多喝水,怕沒有地方上廁所。回程才拚命灌水。


當地村民很熱情,都會倒水招待我們,但我們很“衰”,都不敢喝他們的水。基本上,我們連酒店的水也不敢喝,只喝買來的礦泉水,而且order任何飲料都不敢加冰塊。


因為午餐在外解決,所以都吃得隨便。但晚餐都在酒店叫很多東西吃,像是Feast Of The Life。


第三天大家興起叫當地的Kingfisher啤酒喝,“鬼佬涼茶”真好喝。離開的第四天又叫,Ian拿啤酒加Fresh Lime Soda,我說,好喝的話就跟我講一下。結果他喝了一口就說:“一下”。(難道abc的思維就是這樣?) 


同事問我,怎樣?你在那邊有哭嗎?我乾笑。沒有很敢回答這個問題。。。





看到每天要頂著烈日走2km去拿水的Savitha,我的心很疼,我連拿起來都嫌重了,她還得頂在頭上。我一再憐惜的拍拍她的肩膀,撫摸她的頭,但她總是甜笑,如此的樂觀。


最讓我心痛的是10歲的愛滋男童,去的時候,他剛好在發燒,如此虛弱,看得我們的心都碎了。阿妹一再幫他趕蒼蠅,但他似乎已習以為常,一點感覺都沒有。那位自責的父親啊,才27歲,但看起來像四五十歲的老頭,他怪自己不該帶當時染黃膽病的兒子去醫院輸血結果受到感染。但是,天意就是如此弄人啊。


那位因為家翁反對,臨時不讓我們到她家探訪的愛滋婦女,她最大的希望,也不過是4個小孩都健康成長。而一行人走在貧民窟邊緣的時候,那些圍攏過來的貧童,其實應該都沒有惡意,但人數實在太多了,我竟無來由有種害怕的感覺。(我在同樣貧困的柬埔寨根本沒有這樣的感覺。)


在印度的最後一天,電視台訪問阿妹時,她說她這幾天其實很壓抑(我也是),因為是最後一天,所以她不用忍,然後就飆淚。我很沒用的跟著一起鼻酸,然後垂淚。




是的,我還是哭了。把淚灑在印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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